萱萱是幼儿园中班的一个小女孩儿。老师给小朋友们分享了“画蛇添足”的故事后，又给他们布置了一个任务：观察真正的蛇长什么样。这把萱萱吓坏了。事实上，更小的时候，萱萱并不怕蛇，在电视里看到蛇时，她总好奇地问东问西，如“为什么肚皮贴到地上”“没有长脚，怎么走路”……但是萱萱的妈妈很怕蛇，总是说“蛇很危险，会咬人，也有剧毒”。久而久之，萱萱也开始怕蛇了。

为帮助女儿完成任务，爸爸主动提出要帮忙。于是在爸爸的陪伴下，萱萱了解了关于蛇的基本知识，比如蛇出现在许多神话故事中，蛇是十二生肖之一等。爸爸还告诉萱萱，自己小时候还抓过蛇。了解了这些知识后，萱萱对蛇的恐惧明显减少了。然后，爸爸陪萱萱去了动物园，萱萱看到形态各异的蛇，并没有攻击游客，她终于觉得蛇并不可怕了。

在爸爸的陪伴下，萱萱顺利完成了任务，并对爸爸说：“我也要想办法让妈妈不怕蛇！”

上述案例将一个很有趣的话题摆在我们面前：对于女孩儿的教育来说，父母双方分别能给予什么？曾有研究者指出，母亲使女儿感受到更多的“拉力”，即将女儿拉到自己身边，避免危险；而父亲使女儿感受到更多的“推力”，即把女儿从自己身边推向更广阔的世界，促进其独立和冒险。上述案例，恰好印证了这一结论。在很长一段时期内，母亲实际上承担了大部分的养儿育女工作，那么，对于男孩儿的养育来说，自始至终都会有异性的母亲介入，但对于女孩儿的成长来说，作为异性的父亲介入就相对较少。因此，父亲养育女儿的意义，成了一个值得讨论的话题。

父亲能帮助女儿打开世界

实际上，父亲在女儿成长中的重要作用在于帮女儿打开世界。首先，父亲会使女儿变得更勇敢。拿案例中的萱萱来说，她之所以怕蛇，主要是因为受到了妈妈怕蛇的影响。这种“害怕”强化了萱萱的恐惧，使得她不得不把自己缩起来，失去了探索、冒险的勇气与力量。但爸爸就完全不一样了。与妈妈相比，爸爸更理性，更爱冒险，更有力量感。跟着爸爸，萱萱不但了解了关于蛇的基本知识，而且，爸爸的陪伴使萱萱获得了安全感，战胜了对蛇的恐惧。那么，可以想见，如果父亲持续、高频地参与女儿的成长，这样的女孩儿必定会变得更加勇敢、大气。笔者也经常从身边的朋友那里看到，爸爸陪伴较多的女孩儿，显得更勇敢、开朗。她们敢于把毛毛虫拿在手掌上，甚至能够轻松地跨过泥潭。

其次，在学业成就方面，美国密歇根大学历经50年的调查发现，53%的女儿成年后回忆，在历史、自然科学以及国际关系等女孩子通常不感兴趣的学科中，她们从父亲那里获得了更为丰富的知识。梅格·米克出版了《好父亲塑造好女儿》，其中提到，与父亲一起生活的6岁小女孩儿在大脑发育测试中得分更高，更能适应学习的压力；父亲的关爱和教养能帮助女儿提高学习成绩。

再其次，父亲也是女儿接触到的第一个异性，父亲的陪伴能够帮助女儿更好地完成自我性别角色认知。有研究者指出，父亲对女儿的陪伴与互动，能让女孩儿从父亲的鼓励与赞赏中，认同并发展自己的女性身份。与此同时，与父亲的互动，也使得女孩儿从小就获得了与异性沟通及交流的机会。而这，甚至会影响女孩儿在后续生活当中的异性交往关系，甚至是婚姻亲系。

缺少父爱，女孩儿将变得更脆弱

由上可知，父亲对于女孩儿的成长有着至关重要的影响。那么，反过来说，父亲缺位就很可能会对女孩儿成长和发展产生不同程度的负面影响。所谓父亲缺位，并不单指家庭中没有父亲，也包括孩子在成长过程中很少得到父亲的爱护与陪伴。研究表明，在个性成长方面，如果缺乏父亲的关爱，女孩儿更容易变得内向、胆小、不自信，更易发展出敏感多疑、自卑孤独等不良情绪。在社会交往方面，如果父亲参与度较低，女孩儿也更容易出现社会退缩性行为，甚至导致其脱离同伴群体和家庭。同时，父亲角色的缺失，也会使女儿失去父亲这个参照点，进而使其长大后在与异性相处时，产生行为失调，要么避免与男性接触，要么过度寻求男性的关注。

父亲当积极参与女儿成长

那么，在现实生活中，如何促进父亲参与到对女孩儿的抚养和照顾中呢？

第一，摒弃性别歧视。在此处性别歧视有两重含义。首先，父亲和母亲双方都是家庭的经济供给者，也都是幼儿的抚养照顾者，不存在所谓细致的“分工”。在面对照料任务时，父亲不能用性别角色来框定自己，摒弃自己作为男性不需要照顾孩子的心理。其次，面对女儿时，父亲需要抛弃重男轻女的思想，应当把陪伴女儿健康成长作为自己的重要使命与责任。

第二，母亲多鼓励父亲参与女儿的成长。关于父母在养育子女过程中的角色问题，美国曾经进行过一项调查，结果显示：有21%的母亲都充当了父亲与孩子关系的“看门人”角色。母亲对于父亲参与孩子教养的态度较为矛盾。一方面，她们迫切需要有人来分担繁重的养育工作，同时又有些许顾虑，她们总担心父亲照顾孩子能力有限，这也影响了父亲参与子女养育。因此，作为母亲，应当摒弃这种错误心理，给父亲和孩子更多的空间，尤其应当鼓励父亲更多地参与到女儿的成长过程中。

第三，纠正错误的养育观念。父亲养育女儿，会不会把女孩儿养成“女汉子”？这是很多人的疑虑。因为有这样的疑虑，所以有些父亲主动放弃了对女儿的陪伴与教育。但事实上，父亲对女儿的影响，主要是在个性品质上，而非行为方式上。父亲的陪伴使女孩儿勇敢、有力量，但并不一定会使她们像男孩儿一样做事。即使对女孩儿的行为有影响，也是短暂的。之后，女孩儿在学校或社会的影响下也会选择性地表现出符合性别规范的行为。因此，养育女孩儿的责任，父亲不能逃避，陪伴女儿，是父亲的天职。

（作者单位：国际关系学院）

《中国教育报》2018年06月17日第3版 版名：学前周刊·成长